啉七莙

长佩@甜不过三

【燃晚】:朝暮•九

好了,追妻乱葬岗开始了。

这章晚宁会很脆弱(毕竟刚自杀)

◼️原著前世为背景,但墨燃没有那么傻 

◼️后期有生子,墨燃追妻火葬场 

◼️有私设

具体简介见合集章一

这章之前有二修,现已改回。







  “陛下,你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

  

        宋秋桐对着和他对桌坐着的墨燃笑道,嗓音温柔似水,眼眸里似是有万千秋波荡漾,风情万种,纤纤素手抚了抚鬓间的发丝到耳后,像是将欣喜与情愫都揉合在了眉目中。

 

    宋秋桐确实是生的极好的。此时微侧着头对着墨燃,看着似是有些腼腆不敢直视,可从墨燃的角度看去,这侧脸却是极像师昧的。

  

  墨燃轻声笑了笑,就像是不问世事的公子,与知己对弈时惬意的笑,倒是与他这身黑底金边的帝王服饰极为不符。

  

  宋秋桐看的有些搓愣,半晌又回过神来,回以更加柔和甜酥的微笑。

  

  “听说皇后最近身子虚。”墨燃垂眸轻捻起玉瓷茶杯,在唇边小酌片刻。

  

  “所以本座今日让后厨煮了碗粥,不知皇后可喜欢。”

  

  话音刚落,便有婢女端着粥低头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地放在桌上,瓷碗磕着桌子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宋秋桐沉默地看着那婢女离去的背影,垂眸看向桌前,瓷碗里乘着满满当当的桂圆红枣粥,看着色泽鲜明,甜腻的香气四散蔓延开来,萦绕着这一寸方地,她保持着柔和的笑容,回望墨燃。

  

  墨燃的俊脸在这热气腾腾的白雾氤氲中好像看的不是那么真切,他好像嘴角是带着点微弱的弧度的,头上的珠冕在微微晃动。

  

  “皇后怎么不喝?”

  

  语气听上去很温柔。

  

  宋秋桐无暇的姿态好似裂开了几条缝隙,双手缓缓端起那瓷碗到了嘴边抑制着手指的颤抖。

  

  “那我便多谢陛下了。”

  

  墨燃看着宋秋桐低眉顺眼地小口喝着粥,眼睫如蝴蝶的翅膀不时扑闪,乖顺极了,可另一张苍白瘦弱的俊俏脸庞却浮现在了眼前,那人小口喝药时因为怕苦皱着眉,湿润泛着红的凤眸。

  

  “有一个婢女死了。”

  

  屋外婉转的鸟鸣声传进来,让屋内显得不是那么寂静无声。

  

  “那个婢女几日前去了红莲水榭,送了一碗粥。”

  

  “那碗粥,和此时皇后手里的一般无二。”

  

  突然的撞击碎裂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屋外枝头上的几只鸟儿被惊吓的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墨燃冷冷看着地上碎成利刃的瓷片和肆意蔓延的温粥,续而看向终于显露出慌张神色的宋秋桐,冰冷的眸子里如万丈深的海,看的人心里打颤。

  

  “陛……陛下……”

  

  宋秋桐急忙起身,又因为双腿发软跌倒在地,匍匐着到了墨燃跟前,纤纤素手拉扯着墨燃的衣摆和裤腿,须臾间便是梨花带雨,惨白的脸庞上淌着蜿蜒的金色泪痕,看的墨燃一阵反胃。

  

  “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只是因为太在意陛下,所以才……所以才……其实那事我原先并不知情,是手下的婢女擅作主张,臣妾知道后一直惶惶不安,后听得楚……楚宗师没事,才放下心来。”

  

  宋秋桐用华丽的衣袖抹了抹泪珠:“可终究是臣妾管教无方,若陛下要降罪的话,臣妾也毫无怨言,若是休了臣妾,臣妾便后半生远离陛下,在忏悔中度过余生。”

  

  墨燃忍不住嗤笑一声,抬脚把宋秋桐踹的离自己远了些。

  

  宋秋桐是个聪明的女人。

  

  那送粥的婢女第二日尸体便在后院池塘中被发现,看着像是失足落水,自己倒霉便把性命葬送了。

  

  红莲水榭那时除了楚晚宁便再无旁人,若是楚晚宁毫不起疑喝下那粥,药性缓慢到翌日才会发作,而乘粥的瓷碗早就被下人收走。楚晚宁又不愿与他多说半句闲话,就算翌日发觉中了毒,他也不知是哪出了问题。

  

  幸好楚晚宁并没有喝,他赶去时也能看见地上的碎片和粥,方才起了疑心,这就算不是宋秋桐干的,单凭地牢那件事,宋秋桐便是罪无可恕。

  

  宋秋桐终究是小看了楚晚宁。

  

  墨燃不敢想,若是楚晚宁那时再软弱些,选择了温热甜腻的粥入喉而不是冰冷尖锐的瓷片割腕,此刻会是什么后果。

  

  “你刚刚喝的那碗粥没毒。”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在低声抽泣的宋秋桐瞬间便安静了,颤抖地望着站在她面前俯视着自己的墨燃,手指逐渐收拢抓紧衣袖。

  

  是她自己慌张承认了。面对墨燃的试探不堪一击。

  

  墨燃低沉的话语明明很悦耳,此刻却像淬了毒,肆意地嘲笑着她的愚蠢。

  

  “来人!把皇后压入地牢,拔了她十指,随后扔进煮沸了的油锅,记得煮久一点。”

  

  宋秋桐瞳孔猛地扩大,不可置信地瞪着墨燃甩袖离去的背影,已经有侍卫从那帝王身旁穿过,走进屋来,挟持着宋秋桐要把她带走。

  

  侍卫毫不留情地推搡着她的窄肩,宋秋桐只是怔然地望着墨燃的背影,忽然笑出了声,独属于女子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宫殿,她肆意地笑着,笑的原本美貌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你以为都是我的错吗?墨燃墨微雨,死到临头我也再不忌讳什么了。你扪心自问!以前的多少折磨哪一次不是你默认的?现在想把一切怪在我的头上?”

  

  “我告诉你!不可能!做了就是做了,你别妄想着用我的鲜血洗去你身上那些丑陋的罪恶,它们已经在你身上烙下了印,就是让你后半生永远都无法摆脱。”

  

  “你赎不清的!”

  

  那黑色身影只是踉跄了一下,便继续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像是逃避着什么,那尖锐刺耳的声音终于再也不能听见。

  

  那声音终于被锁在了地狱,可却刻在了他的心上。

  

  

  

  

  

  

  今日已经是晚宁昏睡的第四日了。墨燃处置了宋秋桐后,便赶紧赶忙地向红莲水榭走去。

  

  晚宁一分一秒都不能离开他。

  

  那日御医说晚宁怀了孩子,他本是不信的。可后面那御医态度十分肯定,又是年岁已高妙手回春的老医者,断不会拿这些事情在他面前说笑,料他也不敢。

  

  可普通男子怎么可能怀有身孕,可能连楚晚宁自己都不知道他体质如此特殊。

  

  如此便开始想楚晚宁的身世,可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关于这些的,可能是他以往对楚晚宁根本就没有上过心。

  

  只知道楚晚宁无父无母,也不知师承何人,先是去了儒风门,后才入了死生之巅,其他便一概不知。

  

  罢了,还是先不要想这些,以后会知道的,眼下还是先把楚晚宁身子养好。

  

  只是孩子的事,他不知怎么开口告诉楚晚宁,或是他不敢告诉楚晚宁。按照楚晚宁现在的心境,不知知道了后会作何反应。

  

  步入红莲水榭,院内的地面上全是几日前被暴风骤雨吹落的海棠,墨燃蹙着眉看着一旁那颤颤巍巍立着的海棠树,抿着唇打开门进了屋。

  

  轻声关好门,生怕吵到了床上的人儿,确保冷风不会漏进来,才转身,却猛地撞入楚晚宁的眼眸。

  

  那人静静地坐在榻上,靠在床杆上,厚重的被褥盖到了腰间,孱弱的肩膀显得衣物更加宽大,因为脸庞太过消瘦,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他醒了。

  

  墨燃慌张又欣喜地倒了床前,犹豫再三,坐上了榻,握住那交叠放置在大腿上骨节分明的冰冷的双手,又怕牵动了手腕上的割伤,动作十分和缓。

  

  楚晚宁没有动作,任由他握着,乖顺的都不像是他。

  

  “晚宁,你觉得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想不想吃东西?”

  

  楚晚宁静静看着墨燃,空洞的眼眸里倒映出墨燃急切关心的面容,眸色不似以前那般深邃如星辰般闪耀,眉目都不再凌厉,而是很淡,很浅,就像一潭死水,眼角泛着憔悴的殷红。

  

  墨燃只觉得心里像被尖锐的剑捅了个对穿,楚晚宁眼里有他,又好像没有他,他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做什么,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面无表情地望着墨燃近在咫尺的焦急脸庞。

  

  惧怕与慌张从心底生起,顺着血液蔓延全身,墨燃颤抖着手扶上楚晚宁消瘦的肩膀,轻轻摇晃着,渴望得到那人的一点点回应,哪怕是眨一下眼,或是点一点头。

  

  似乎是被墨燃的动作吓着了,楚晚宁浑身都开始了颤抖,却也不推拒,只是无声地颤栗着,空洞的眼眸里一丝恐惧开始蔓延。

  

  墨燃立马手足无措地松开双手,懊恼自己太心急,却终于听见了楚晚宁的话语。

  

  “你……满意吗?”

  

  沙哑而干涩,很轻,很浅。

  

  墨燃突然便怔住了,瞪大双眸望着面前惨白到如九天霜雪般的人儿,因为消瘦,脸比以前还要小一些,眼眸却显得比以前要大。

  

  他突然便想到了薛蒙来的那次,他让楚晚宁掌嘴到他满意为止,楚晚宁惨白的脸庞印着鲜红的五指印,泪眼朦胧地在他身下抽泣,颤抖着手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哑着嗓子问他满意吗。

  

  楚晚宁见墨燃坐在那不发声,眼眸晦暗不明,薄唇抿起,他便下意识地往后退,离墨燃远了些,可身后便是床杆,脊背撞上硬栏杆,退无可退。

  

  在这方寸床榻间,他何时逃的掉。

  

  “你,你不满意吗……”

  

  楚晚宁颤抖虚弱的嗓音入耳,墨燃瞬间回过神来,看着楚晚宁不停颤栗的肩膀和毫无血色的脸庞,只觉得有一柄刀死命往他心里捅,心脏被刺的血肉模糊千苍百孔,苦涩蔓延开来,苦涩与疼痛让他的手掌都开始发麻,颤抖不止。

  

  “我……我……满意……不是……”

  

  墨燃手足无措地上前抱住了楚晚宁孱弱的身子,把那人紧紧拥入温热的怀间,可又不敢太用力,怀里的人儿实在是太瘦了,就像是一用力,那骨头就会被生生折断。

  

  “晚宁,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楚晚宁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不言语也不说话,墨燃头搭在楚晚宁消瘦的颈间,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还有刺目的鲜红吻痕至今未消。

  

  墨燃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到一种叫做惧怕的情绪在四肢百骸间肆意蔓延,头疼的晕眩,眼前逐渐朦胧。

  

  “求你了,你不要这样……”

  

  他一直以来都想要把楚晚宁的傲骨折断,把他紧紧护住的自尊肆意践踏,想要把他凛冽的棱角磨的平和,让他变得温顺听话,寂静不敢反抗。

  

  可现在他却觉得害怕,他怕楚晚宁今后变得就像这般如同行尸走肉没有神识任由摆弄,不声不响如同一潭死水,他的眼眸是麻木空洞的再装不下任何山川与河流。

  

  他不懂自己究竟想要楚晚宁怎么样,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般,他只是想要楚晚宁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们谁也不能先离开,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楚晚宁会褪去周身所有的尖刺与铜墙,他那双手再也拿不起天问,他不再妄想着拯救苍生。

  

  这时墨燃才猛然发现,楚晚宁他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他也是人也有心。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两人静静相拥着,寂静的房内只有墨燃极力压制的呜咽声,泪水打湿了楚晚宁肩头上白净的衣物。

  

  好像有什么在颤抖着裂出几丝缝隙,被封印在里面的温热即将破土而出。

  

  究竟是谁离不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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